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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处境
第十九章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处境
青岛的春风裹挟着海雾掠过街道。
风和日丽的一天已然到来。
刘皓存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嘴里嚼着口香糖，左手端着杯咖啡，右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余光时不时扫向电梯方向，似乎正在等待某人的到来，眼神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张和期盼。
昨晚散会后，她成功加上了沈倦的微信，于是一回房间就刷起了他的朋友圈。
身为通过饭圈粉丝捕风捉影和道听途说的八卦为沈倦构造人设形象的黑粉，她可太想了解关于沈倦的一切了！尤其是跟《嫂子101》和《嫂子202》有关的内容！
她可太想看到沈倦渣男的一面了！
结果发现沈倦的朋友圈内容很少。
除了景点打卡，就是分享美食。
比如几天前，他就分享了西双版纳的田园风光，结合网上传出的《向往的生活4》已经开始录制，刘皓存猜测这一幕大概就在蘑菇屋附近；比如20号晚上分享了一张飞机落地的照片，看样子是在魔都。
又比如前天晚上，他发了个打卡淄博烧烤的朋友圈，并配文给淄博烧烤打call。
淄博也在山东。
真的假的？
所以他这是在来青岛进组前，特意去了趟淄博就为吃烧烤吗？
什么嘛！
这家伙原来是个吃货啊！
这么有钱，难道就不能像王撕葱那样炫炫富吗？
同时谈了这么多段恋爱，养了这么多嫂子，难道就不能跟嫂子们秀秀恩爱吗？
你这又少几个黑点让我很为难啊！
但想了想，刘皓存又觉得这很合理。
毕竟渣男往往隐藏得很深，就算沈倦再无所谓，也不太可能在朋友圈光明正大地秀恩爱，毕竟他养了那么多鱼，自然需要照顾她们的感受，不让她们心态失衡。
这么想着
刘皓存觉得自己距离了解认识到真实的沈倦又近了一步，不免有些开心自得。
9点55分，距离约定时间还剩五分钟时，沈倦终于背着斜挎包从电梯中走出。
尽管戴着明星外出标配的口罩和鸭舌帽，但刘皓存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毕竟这幅戴口罩仅露出眉眼的样子，他曾不止一次地幻想过或是在梦中见过。
于是她立刻起身，笑容甜得像是因偶遇清泉而活蹦乱跳的小鹿：“沈老师早呀！”
沈倦抬手看表，口罩上方的眼睛弯了弯：“昨晚不是才跟你说别叫我老师吗？”
“那我该叫你什么？”
“都行，反正我们是同龄人。”
沈倦知道刘皓存98年出生。
刘皓存也承认了。
但对外还是统一口径说是00后。
沈倦又不是说斯琴高娃皮都展开了的袁立，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拆别人台。
“那就.倦倦吧！怎么样？我们这些粉丝平时都在网上这么叫你。”刘皓存已经代入了粉丝的身份，正用满是希冀期盼的眼神看向沈倦，再搭配上今天这身很有青春女大气息的穿搭，看起来尤为娇俏可爱。
“随便你。”沈倦虽然有些惊讶于这个女孩的自来熟，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毕竟很多人包括黄垒何炯这些前辈都这么叫他，他早就习惯了。
“对了，这是给你买的咖啡！”
刘皓存甜甜的笑意漫上眼角。
沈倦眉头微挑，等待她的下文。
“你之前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在南韩的那段练习生经历让你养成了每天喝咖啡的习惯，所以我就想着今天早起给你买一杯咖啡，希望能合你口味。”
刘皓存的眼睛得意地弯成一轮月牙，昂着脑袋冲他盈然而笑：“其实你说的每句话，我们这些粉丝都记在心底！双向奔赴嘛！你有多爱粉丝，我们就有多么爱你！”
沈倦愣了一下，随即轻声道谢。
当他从刘皓存手里接过咖啡的时候，只觉一阵暖意从手心直达心底，望着女孩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能遇到这么多支持他、信任他的粉丝，于是从挎包里摸了块巧克力出来。
“身上只有这个能当回礼了。”
刘皓存垂眸从沈倦手里接过巧克力，那些在黑粉群里广为流传的“沈倦把粉丝当提款机”的言论，此刻在掌心化为一抹带有些许体温的暖意，撕开包装纸，咬下巧克力的瞬间，浓郁的醇香在舌尖炸开。
她情不自禁地眯起眼睛。
这人好像和传闻里不太一样。
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没被口罩遮挡住的温柔眉眼，聊天时刻意保持的距离，还有此刻真诚的回复.
都让她心里泛起涟漪。
这也使得此前对那位仅一面之缘，就在她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地铁男神的一切好感和爱意，都有朝他身上转移的趋势。
没办法。
毕竟他俩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干脆就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之前因为不够了解，所以才给他强行脑补增添了许多她很喜欢的设定。
换而言之，她不过是意外喜欢上了一个跟现实世界天差地别的虚拟人物而已。
所以这回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跟喜欢的角色长得一模一样的真人（阿宅在漫展上遇到了百分百还原自己喜欢角色的顶级神颜COSER），真的很难不对他心生好感。
哪怕他感情生活的风评很糟糕，哪怕她平时没少在网上跟他的粉丝对喷互骂
也无法抗拒身体出于本能的喜爱。
原来我也爱上了纸片人啊（允悲）.
可很快，理智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虽然还没正式出道，但早已脱离萌新身份了，所以越深入了解内娱，就越清楚这个圈子到底有多假、到底有多黑暗！
人家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又有谁能保证这不是他精心设计的宠粉表演呢？
所以刘皓存当即勾起一个人畜无害的标准甜笑，抬头看向眼神温柔的沈倦。
“谢谢倦倦！”
声音清脆悦耳。
睫毛下藏着的目光却暗了暗。
她在心底默默警告自己、告诫自己.
再等等，再看看。
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所欺骗！
千万别被他的行为所迷惑！
以及千万别对他动心！
身为肩负重要任务和神圣使命的秘密搜查官，面对这种只有可能在故事最终章出现的终极BOSS，一定不能操之过急！
不然只会解锁战败CG，被大BOSS将她的背景调查清楚，然后狠狠注入大量浓稠的黑暗能量，迎来悲惨的恶堕结局。
今天的第一站是去青岛栈桥看海鸥。
虽然正值义情解封初期，没什么外地游客，人流量不是很大，但毕竟是青岛的知名打卡景点，所以路人还是需要注意跟路人保持距离，避免身份暴露引发骚乱。
刘皓存蹲在栏杆旁拍了会儿照片，忽然回头对沈倦说道：“倦倦，我觉得跟你一起散步有点危险，万一被路人拍下来发到网上，感觉我会被你粉丝网暴得很惨。”
沈倦笑了笑：“你不已经被网暴过了吗？还是说你认为那种程度算不上网暴？”
他指的是前段时间，网上针对她接连合作张亿谋和沈倦而引发的资源咖争议。
“严格意义上确实不算，因为对合作对象和对嫂子的攻击程度是不一样的！我当过粉丝，这方面你肯定没我懂。”刘皓存身为时常在微博豆瓣等地遨游的小黑子，的确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而且还不少。
不过她没有辱骂其他嫂子，因为嫂子越多，沈倦身为公众人物的黑点就越大。
面对这种情况，她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去攻击那群因各种原因受到沈倦蒙骗，为她提供开喷切入点的好姐妹呢？
所以事实上，她只骂过动不动就出征其他人广场的田姐和她麾下那群弹簧狗。
毕竟他们在饭圈真的过于横行霸道了！甚至就连狗路过都得吃两个大耳巴子。
以至于很多人都对他们十分不爽，恨不得找机会除之后快，新仇旧恨一起算！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会觉得我们正在交往？”沈倦大大方方地笑着说道。
“额”刘皓存低着脑袋抿了抿嘴唇。
可恶！差点就脸红了！
不愧是渣男，竟然可以这么熟练、这么若无其事地聊这种让少女娇羞的话题！你到底靠这招玩弄了多少女孩的感情啊！
明明知道自己的风评不是很好，还要撩拨一个初次见面的纯情少女的心弦吗？
哈基倦你这家伙.
还真是只想着自己呢！
必须把你的危险级再往上提一提了！
这绝对达到了龙级灾害的程度！
拿出面包屑，两人又喂了会儿海鸥。
刘皓存看沈倦一副悠然自得，完全不打算找她聊天说话的样子，只好先开口打破沉默：“其实我昨晚邀请你今天陪我出来逛青岛的时候，心里还挺紧张的，以为你会拒绝我，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嗯？”沈倦似乎在走神，闻言扭头看向这个被海风吹乱发丝的女孩，对她笑了笑，柔声回道：“如果你当时没告诉我你是我粉丝，我可能就找理由拒绝了，粉丝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家伙私底下到底偷偷练习过多少次迷人微笑啊！”望着这张几乎好看到找不到瑕疵的温柔笑颜，刘皓存心里觉得这个渣男在宠粉这块确实有一手，还好我不是他粉丝，不然现在恐怕已经沦陷了吧！
沉默片刻，她又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从不拒绝粉丝的请求吗？”
“怎么可能粉丝提出来的每个请求我都答应？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的许愿机。”
刘皓存不由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蠢，只得不好意思地露出皮笑肉不笑、不带任何情感的标志性傻笑，试图靠出卖色相萌混过关，让沈倦忘记自己刚才别有用心的嘴笨（探查情报）行径。
没想这个动作在沈倦眼里只会将她的可爱属性放大无数倍，他觉得这个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粉丝确实挺可爱的。
虽然不排除逢场作戏的可能。
但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
当你足够弱小的时候，无论什么阴谋诡计还是怒焰滔天，在别人眼里都像卖萌。
嗯，在沈倦眼中，刘皓存就挺萌的。
所以他压根不care她粉丝身份的真假，也压根不在意她有怎样的小心思，他只专注自己看到的东西以及获得的感受。
上午在栈桥附近逛了逛，拍了好些照片，吃饭的地方选在埠西市场的海鲜餐厅。
两人考虑到这是电影取景地之一，所以打算提前来这踩点，看看周边的环境。
下午又来到飘着烟火气的四方路市场，简单品尝了一些青岛特色的烧烤小吃。
沈倦没想到前天刚在淄博陪王船吃完烧烤，今天又在青岛体验到了新的滋味。
傍晚时分，沈倦按计划带刘皓存来到了小红花的又一取景地——太平山索道。
夕阳将这座海滨城市染成暖橙色，缆车穿行在红瓦绿树间，沈倦正拿着相机对准远处高楼林立的城市天际线，却忽然发现身旁女孩的镜头正悄悄对着自己，而且那张素净白皙的脸上还带着甜甜的微笑。
他忍不住问道：“拍我干嘛？”
“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拍？”
刘皓存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说出了一直以来的心里话：“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所以当你拍风景的时候，我也可以拍你，因为你在我眼中也是风景。”
她一口气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自我肯定：“我觉得我说得没有问题！”
沈倦蓦然笑了。
他开始相信这个女孩是他的粉丝了。
因为她说出这段话时，那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沉淀已久的情绪做不得假。
“不对吗？”刘皓存歪头看他。
沈倦没有回话，只是默默转身，跟面前这个笑起来像憨憨的女孩互拍了起来。
被这么近距离怼脸拍摄，刘皓存难免有些害羞：“你能不能转过身去拍风景？”
“你觉得你长得好看吗？”
“嗯怎么不算呢？”
“那不就得了？”
沈倦笑着重复了她刚才对他说的那句话：“你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拍？”
刘皓存连忙垂眸遮掩眼底转瞬即逝的笑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衣角，明明唇角带着压不住的弧度，可还是绷着严肃的语气，心口不一地拒绝：“不能就是不能。”
艺谋说我好看，沈倦也说我好看。
那看来我是真的很好看！
沈倦看着镜头里笑容灿烂、眼神却因害羞不断飘忽的刘皓存，莫名有种亡妻回忆录的既视感，他顿时来了灵感，觉得可以在电影结尾处，插入一段男女主热恋期拍摄的vlog彩蛋，再赚一波观众的眼泪。
“为什么？是不想在vlog里出现吗？”
“不是的，我只是怕被你粉丝网暴。”
刘皓存说出了违心的话，她其实并不害怕网暴，她只是单纯的不好意思而已。
正因为知道自己对那个虚构出来的纸片人沈倦抱有多大的情感，所以她才想尽可能地避免自己对沈倦生出真实的情愫。
毕竟三次元永远没有二次元美好。
现实永远不能像幻想那样让人沉溺。
沈倦注视她片刻，忽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那我需要提前跟你说声抱歉吗？”
“你就这么确定你粉丝会骂我？”
“跟我扯上联系的女生没人能逃过这一劫。”沈倦默默挪开了让她感觉不太自在的镜头，他只是有点腹黑恶趣味，但不代表不会察言观色，完全忽视别人的感受。
“话说网上黑你的人那么多，倦倦你是怎么看待这些言论的？”刘皓存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她一直很关注也很在意的问题，眼神紧紧盯着沈倦，试图将他听到这个问题后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牢记于心。
沈倦想了想，回道：“其实我还挺喜欢看那些黑粉评论的，有些真的很有意思。”
“真的假的？”刘皓存明显不信。
他该不会看过我的评论吧？
应该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骗你干嘛？”
“好吧，那我跟你不一样，我虽然不在意那些黑粉说的话，但我还是不喜欢。”
“那就别看，只看那些夸你的就好。”
“那不成鸵鸟了吗？”
“这就得看你是怎么认定艺人这份职业了，有些人本身就不是你的受众，他们只想在网上随便找个人跟风发泄负面情绪而已，对于这些评论，其实没必要关注。”
“话说你是怎么成为我粉丝的？”
刘皓存有些紧张，下意识重复沈倦的提问：“嗯，我是怎么成为你粉丝的”
“不用紧张，这个问题确实不太好回答，我问过很多人，她们都想了很久。”
意思是沈倦身边像我这样伪装成粉丝偷偷打探情报的秘密搜查官还有不少？
刘皓存的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开心还是难过。
一方面，她很乐意看到沈倦被黑粉包围，然后沉浸在他们的捧杀中不可自拔，最终迎来江郎才尽泯然众人的悲惨结局。
（哈基存：哈基倦你这只香香甜甜、软软糯糯的小茂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可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沈倦很可怜。
通过一整天的相处，她虽然仍然无法判断沈倦有没有在她面前演戏，立人设。
毕竟你知道的，爱演戏、心机深的朋友总会把别人想得跟她一样爱勾心斗角。
但她已经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沈倦绝对没有黑粉说得那么不堪！
有些人真的太极端了！
硬是通过各种角度否定了沈倦身上的所有优点，将他贬低为路边野狗的程度。
她之前觉得无所谓。
反正她也是黑粉中的一员。
但现在？
她觉得那群人做得有点过分。
她觉得那群人黑得太无脑了！
沈倦明明没有那么糟糕差劲！
至少他对我还是挺温柔的。
嗯.他对粉丝还是很真诚的。
以至于她都生出了逆反心理。
想要跟过去那个极端的自己切割。
成为一个遵循客观事实的理智黑粉。
于是她认真思索许久后，给出了无懈可击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成为你粉丝的，我只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的各种新闻，然后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入了坑。”
“这样啊”沈倦看起来有些感慨。
“嗯！”刘皓存连忙点头表示肯定。
“那就谢谢你能成为我的粉丝。”沈倦那张在余晖倾泻下显得愈发闪耀的脸上，挂起了同样称得上标志性的少年感微笑。
刘皓存愣了一下，赶紧搜索此前储存在脑海中的饭圈话术，而后艰难说出了连演戏时说出来都会觉得尴尬的话：“谢谢你能走进我的世界，嗯.反正每次在网上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结果刚说完就在心中哀嚎了起来。
九敏！我这回答简直像个人鲲！
可沈倦却跟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在意她说话时流露出的扭捏情绪，他只是撑着缆车围栏静静发呆，感受傍晚的微风拂过面颊，在走走停停了一整天后，他十分享受这种放空自我、悠哉悠哉的惬意氛围。
“那你今天心情很好吗？”他轻声问道。
“今天一整天都很开心！”
这是实话。
虽然初始目的不纯，她只不过是想成为沈倦的朋友，收集他的更多黑料而已。
但玩得还是很开心的。
同时，这一天的经历也让她更加了解了沈倦的方方面面，将他在现实生活中的性格形象和脑海中的虚拟形象进行比对。
然后去除掉那些自我脑补出来的虚假部分，得到一个尽可能贴合现实的沈倦。
这样能十分有效地帮她祛魅！
反正她可不想跟一个渣男谈恋爱！
因为她接受不了与其他女人分享。
沈倦将相机收回挎包，今天拍摄的vlog素材已经足够剪成一期成片了。
他笑着看向身旁的女孩，“那就希望接下来的这两个月，你每天都能开心吧！”
“嗯！”
“让我们一起把这部电影拍好！”
“我们一起加油！”
刘皓存觉得有些开心。
微凉的夜风吹拂而过，发梢掠过泛红的耳尖，她趴在缆车栏杆上，愉快地想
沈倦应该、也许、可能、大概.
已经认可我的粉丝身份了吧？：wbshu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