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新一年度预算还早呢。我这先跟那边接触一下……”
谢凯头大。
有些后悔开这个会了。
丢下这句，也不管双方怎么扯皮，直接出了会议室。
军品跟民品之争，在基地内部，这两年越来越严重，甚至隐隐有分化的征兆。基地内，也开始如同外面的那些企业，一切以投资回报率来说事，尤其谢建国还是他爹，这让他如何去处？
这是当年谢凯没有想到的问题。
可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情，404已经变成庞然大物，不解决，终究会影响到整个基地的发展。
心情烦躁的谢凯漫无目的地在基地走着。
404基地经过十多年的发展，目前基地规模已经扩大了整整三倍。
整个基地里面，科研人员超过十万，如果再算上配套系统跟家属，整个基地总人数已经超过17万。
周围都是新修建的住宿区跟办公楼。
而各种研究所，则是都安排在地下跟周围被掏空的山体内部。
即使这样，最核心的区域，依然是404管理委员会的总部大楼，这栋已经有快四十年的楼房，甚至有些不匹配404基地在全国工业系统中的地位。
扩张速度很快，如同外面的各个城市。
因为经费都投入到科研领域中，所以老旧的办公楼、宿舍、甚至原本的筒子楼，依然都还在使用，没有推倒重建。
谢凯默默地走向着基地外围走去。
筒子楼，已经很少有人住了。
曾经的359车间，同样空了下来。
随着祝老总的99式主战坦克列装部队，359坦克被命名为96式主战坦克，跟祝老总的99坦克形成高低搭配，这种坦克的全方位改进步子就开始逐渐放缓。
何况，359车间，最早时候，主要是做模型。
看着眼前的车间，谢凯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几乎都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现在基地却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
当年，要是巴基斯坦没来，这基地或许已经荒废了。
不知不觉，谢凯开始陷入了沉思。
“噶~吱~”
一辆有些年头的老旧212敞篷吉普停在了谢凯身边，把陷入沉思的谢凯惊醒。
看着车上的人，谢凯隐隐有些熟悉。
“怎么，不认识我了？”来人开口，声音如同黄鹂，清脆婉转，悦耳动听。
谢凯摇头，有些熟悉，却真的记不得这是谁了，何况，这是一个美女。
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很有品味的女人。
“陈艺欣！我就知道，你把我忘了。”女人表情上的失望一闪而逝，“当年跟你相亲过呢……”
谢凯瞬间记起来了，这是以为以基地为跳板，想要进入好大学，然后再拿到公派出国留学名额的女人。
她怎么进入了基地？
“你这是？”谢凯疑惑地问着，同时，心中隐隐警惕起来。
这些年，基地快速发展，国外商业间谍、军事间谍没少抓。
“国外不好混，回来了呗。让我妈帮着找了关系，进了基地下属的财务公司……”陈艺欣好像丝毫没有防备，把在国外混得不如意，回国后进了基地民品领域的财务公司，经过数年努力，终于成了财务公司骨干。
这次回基地，是送财务数据回来的。
两人没说几句话，陈艺欣因为要去基地送报表，就冲冲告辞离开了。
“这年头，咱们国内对出去的人才有那么强的吸引力？”谢凯可不认为陈艺欣这样的人会轻易回来，当年这女人，给谢凯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哪怕当时陈艺欣也不过19岁。
既然能通过基地审核，谢凯倒也没有太多关注。
陈艺欣的突然出现，让谢凯琢磨了好一阵，转移了注意力后，心中那种烦躁，倒也少了不少。
基地发展快速，加上订单装备都结束了，基地也就没有了国外客户的考察团队。
谢凯让基地跟巴基斯坦方面的代表联系后，等到晚上才离开基地。
巴基斯坦。
国防部。
这段时间，国防部长卡奇赫德将军很是头痛。
隔壁三哥家，从大毛手中采购了大量苏-30、苏-27、米格-29，从以色列采购的战机生产线也在源源不断地生产出被他们命名为光辉的战机。
这让巴基斯坦方面压力很大。
中国歼-10不卖，提出升级超-7B。
特么的，三哥家的光辉，其实就是超-7B！只不过发动机跟火控雷达啥的，最后采用美国货而已。
让卡奇赫德将军没想到的是，一直不理会他们的谢凯，居然主动联系。
说有好东西可以卖给他们。
“谢主动联系，说可以谈更先进战机的问题？”卡奇赫德不相信地看着穆巴拉。
穆巴拉已经老了。
头发胡子都白了。
不过，依然没有退役。
在巴基斯坦军方，穆巴拉有着很高的地位，因为他不仅从中国买到了大量先进装备并且引进技术，避免再出现美国拒绝交付F-16那样的情况发生，同样，也因为跟红旗集团全面合作，使得整个巴基斯坦无论是工业基础还是科技实力，甚至经济实力，都有长足的增长。
“他是通过穆拉利塔传回的消息。说是有笔大买卖……我准备去中国一趟。”穆巴拉的声音很轻，“我们跟他们的装备合作，跟之前比，差了很多了……”
“他们卖了太多超-7！”
一说到这，卡奇赫德就肉痛。
超-7那是巴基斯坦跟中国合作的项目，虽然巴基斯坦在这上面也得到了巨大的收益，但是技术开发根本没有中国快。
“我们需要更先进的战机。”穆巴拉自然知道。
超-7，虽然在当年看起来比较符合巴基斯坦国情，可终究不是世界最先进。
因为中国空军没有装备，最终，超-7的项目，在404地位就变得尴尬起来。
404首都办事处。
头发已经全白的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谢凯。
两人这些年帮着谢凯投资，虽然工作同样不轻松，但因为一开始就走的职业管理团队的模式，加上财务、法律方方面都有专门的团队，并且不对投资的企业控股，倒是很轻松。
从他们红润的脸庞更远比同龄人更好的精神状态就能知道他们这小日子过得不错。
郑宇成更是跟一个大学教授退休的小老太太打得火热呢。
“我们都已经好几年不管基地的事情了，现在让我们插手，不太合适了吧？”郑宇成叹了口气，“其实最开始你就知道，基地不分家，那是没有可能的。”
“这事情，顺其自然吧。还是说你卖装备的事情吧，我并不建议你亲自去科威特。这几年，国外的情报机构投在你身上的精力虽然少了，也不能放松警惕。”
汪贵林自然不希望谢凯出国冒险。
他们两人是不愿意再去插手404基地管理的事情了。
“这事情，如果不亲自去，他们不会来。现在只能先看巴基斯坦方面什么态度。”
见两人不愿意干涉404的事情，谢凯也不勉强。
“对了，企鹅那边，可以加大投资力度，阿里巴巴那边的投资力度也可以加大，随着国内互联网产业的快速增长，网络即时通讯跟网上购物等领域，都将会快速崛起……”
目前国内的发展，远比原本的世界快。
对于郑宇成跟汪贵林两人的投资，谢凯除了一些特定的领域，几乎很少过问。
两人听到谢凯漫不经心的话，反而变得严肃。
谢凯越不干涉，每到他亲自开口，就证明这个项目有着巨大的前景。
“要通知那边的投资公司吗？”汪贵林试探着问谢凯。
现在基地的问题，最大的原因就是民品涉足的领域太过庞大，每年的利润比例越来越高，自身投入反而不足所导致。
“他们现在不是在投资房地产等领域？”
谢凯冷哼了一声。
对基地投资团队极其不满。
说到底，他其实也希望基地投资团队更多投资到基础科研领域，可谢建国主导的，都是投资那些利润高的产业。
这跟谢建国手下的顾问团队有着很大关系。
目前的基地，已经不再是当年郑宇成一言堂，谢凯也懒得跟谁扯皮。
更何况，是他爹？
一年好不容易全家有几次聚会，最终都会因为父子双方的侧重点不同而导致不欢而散，加上莫齐跟柳旭的矛盾也不小……
“穆巴拉现在可不是当年，想要的东西，几乎都是我们不能卖的……”郑宇成见谢凯生气，给汪贵林使了个眼色，转移了话题。
基地这样，都是谢凯当年的方案一手促成的。
到现在，整个基地所有的产业，总值加起来上万亿，属于世界最大型的巨无霸，任何人管理，都是头大。
“不，有一样东西，他们会需要的。”不去关心基地内部管理，谢凯就轻松。
没有什么会比卖军火更轻松，至少，对谢凯来说是如此。
“谢，你知道我们需要更先进的战机，如果只是超-7升级，我们兴趣并不是很大。要不，红旗-9防空导弹技术咱们也可以谈……”
好几年没见谢凯，当穆巴拉再次坐在谢凯面前，直接表明了态度。
他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如何，没有更好的东西，都不跟谢凯达成合作。
超-7升级，不需要谢凯，红旗集团有专门的公司负责。